白岐玉没再理她。
接下来的事儿,就像一场漫长而折磨的电影,戏剧又残酷的向前推动,且无法倒带。
下山后,小部分人再不敢联系其他人。另一部分则成立了一条以太岁血肉为基础的销赃线。
在暴富与长生带来的短暂欣喜后,便是一个接一个的死讯。如死神在潦草又残忍的划去名单。
大部分死讯是管豹在群里通知的。管豹也死了后,就只能从新闻或者网络瞥见那丝恶意的宣泄了。
最初,还能掀起幸存者们恐惧的波澜,后来,就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好像那些讣告中的字符,不能算人一样。
裴诗薰见过一面杨屿森死后的模样。
很丑,也很眼熟。
风光一世的青岛小王子,甚至没有一个体面的葬礼。他被秘密拉去火葬,只有个位数的亲友参加。
借口是因为疫情不聚众,其实,是因为他的尸体融化成了一滩腥臭黏腻的膏体,正是许多年前,被他们亲手挖起后太岁黑化了的景象。
看着黑土埋葬巴掌大的骨灰盒时,裴诗薰突然觉得,不是尸体融化了,而是他们在吞吃下太岁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人了。他们的死亡只是一个漫长诅咒迎来了终止。
她又觉得,或许,杨屿森其实早就死了。死在山中。被几把冲锋打成了筛子。
但她很快忘记了这些矛盾感,在属于自己的死亡到来前,挥霍时间与金钱。
2022年阴历二月二,白岐玉登门时,裴诗薰突然体会到了“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