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澈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嗓音沙哑起来,“你是说……”
顾予曦冷声说道,“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天我爸喝醉了酒,无意间透露了一点,我曾偷偷派人调查过,被我爸发现后线索就中断了。但我能确定的是,沈钰的死,跟你我父亲都脱不了干系!”
沈知懿身体猛然一颤,她扶着门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心里被剧烈的情绪冲击着。
是恨,是难以置信,更多则是愤怒与震惊。
“不会的……沈伯父和我爸是至交好友,他怎么可能……”
同样方寸大乱的还有裴延澈,语无伦次的反驳着,可声调却越来越低。
“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裴南屏啊,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顾予曦娇戾的嗓音里满含嘲讽与轻蔑,“不过你可真够蠢的,居然还真想过要跟她结婚!你说,如果沈知懿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话,她会愿意嫁给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吗?”
裴延澈无言以对。
沈知懿感到阵阵阴凉从脊背骨蹿了上来,她双腿发软,用仅有的力气靠着墙体缓缓挪动。
就这样一步步,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宴会厅中。
当她走到桌前,几乎是瘫软在了座位上,冷汗沿着失去血色的脸滑到下颚,被她抬手擦去。
裴松鹤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跳,皱眉问道,“知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知懿自从听见顾予曦和裴延澈之间的谈话,身体就如同掉入深不见底的汪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