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护士不敢再多话,迅速包扎好伤口,推着车离开了病房。
护士名叫沈念,25岁,省立医院普通病房调到特护区的年轻护士。
她个子不高,脸颊清秀,笑起来时右眼角会微微弯起,像一尾安静的小鱼。
自从第一次给郑仪换药后,她开始以“医嘱”为由,频繁出现。
“郑处长,测血压了。”
“郑处长,该吃药了。”
“郑处长,伤口让我看看……”
她话不多,动作却细心,每次换药前会先把纱布蘸湿,一点一点揭下来,尽量不让胶带粘到他未愈合的皮肤。
郑仪从不多言,只是配合。
沈念第一次给郑仪换药时,只觉得这人很奇怪。
别人手术后麻药退了会呻吟,伤口疼了会皱眉,可她揭开纱布时,郑仪连呼吸频率都没变过,仿佛那血肉模糊的刀口和他毫无关系。
“郑处长,疼就叫出来,憋着不利于恢复。”
郑仪抬眼看了她一下,没说话。
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冬天的深潭,连光都照不透。
他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倒像是一块被风雪打磨过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