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缓缓攥紧床单,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如果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那他到底是谁?
是那个曾经寒窗苦读、拼尽全力挤进体制内的做题家青年郑仪?
是重生后步步为营、意图改变江东格局的发改干部郑仪?
还是现在这个,能毫不犹豫地戴上面具、利用他人情感、在谎言中游刃有余的”骗子”郑仪?
郑仪决定使用车祸后的”情感淡漠”能力。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像切换齿轮一样,将内心翻涌的不安、犹豫、愧疚……逐一关闭。
咔。
情绪阀门被拧紧,思维一片清明。
他的眼神逐渐平静,如同深潭,所有的自我审视、道德困惑都被封存在意识深处。
他不觉得有错。
他不犹豫。
他也不怜悯。
加缪说要在荒谬中寻找幸福,而他现在只觉得荒谬本身才是最大的真实。
那些自我怀疑、道德审判,不过是软弱者给自己套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