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容笑了,说:“愚蠢的人总是容易沉迷于这些身外之物。”
此话一出,史婉樱冷峻的目光更显锋芒,她略带嘲弄地说道:“她们从未有过你这般荣华富贵,入了宫也多添孤独,所以宫中磨镜的宫女居多,她们沉沦在你拙劣的计量中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贪恋繁华的锦缎和感情罢了,你以此种拙劣之事为乐才是愚蠢至极。”
澹容脸色微变,但没有动怒,而是反问:“你与之不同,绫罗绸缎见过不少,但你就不孤独吗?”
史婉樱淡道:“我习惯了,况且我已经明白了你无趣的想法了。”话方说完,她又沉默半晌,方又说:“那些被你宠幸过的宫女最后都如何了?”
澹容看着她道:“有些留了下来,若要出宫我也会封银放出宫去。”
话毕,澹容还不忘补了一句:“但我不会放你走的。”
史婉樱并未奢求过什么,听了这话略有些触动,她低眉又抬眼望着澹容,冰刻般的神情略有些裂了缝。
澹容静静地看着她强忍着要哭出来般的神情,也极力地克制着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心。
“我觉得自己像是从一个囚牢里被转移到另一个囚牢里的犯人。”史婉樱说,但面上的神情已然恢复了平静“殿下,我们都有着庶出身份和庶出的母亲,即使地位相差如此之大,但我还是觉得我们有些地方很相像。”
这样的话若是旁人说,澹容必然会认定其是在羞辱自己,而后勃然大怒,但史婉樱说出这话时却能让她心平气和地想要听下去、
“如果我往后只能留在这宫中了,还需要日日与你同居于正殿,那我希望能多了解你一点。”史婉樱说,她注视着澹容,目不转睛“虽然现下我还很讨厌你。”
澹容愣了一下,“嗤”笑了,她靠在床栏边,哂笑着歪头看着史婉樱,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