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菌稍放了心,但还是责备了李若水:“你何必伤她呢?她虽听了谗言,但在此之前对你都算尽心,内务也都是她一心操办的整肃不已。”
李若水看向顾菌,眼底如深不可测的潭水:“我没杀她,她自缢了。”
顾菌一怔,登时不知该作何话,李若水醉眼周乌青,继续郁闷地自斟酒喝,晌许才说:“我没想杀她,我也没想逼她,她为什么要......我就那么可憎吗?为什么......”
她仰起头,拭了拭双眼,再看向顾菌是,眼角多了一抹红。
“顾菌。”
李若水抬手抚上了顾菌的脸,双目含水带着一丝阴鸷,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漆黑的天空雷声轰轰作响,乌云密布遮盖轻柔的月光,顾菌握住了她的手,李若水猛地起身,石凳被她踢翻在地,顾菌也随她起身,被她顺势拉了过去,雨水悄然落地,微风也愈发作大,狂风骤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呼啸而来。
“下雨了,先回屋吧。”顾菌眼见风雨大作,便要拉着李若水回房,李若水却硬扯住她,将她拽了回来,顾菌趔趄了一下,侧腰撞在了石桌上。
“不许走。”李若水拥上来抱住了顾菌,顾菌怕她倒了,忍痛也回抱住她。
李若水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顾菌鼻中充斥着她身上的酒味儿,知她喝醉了,便任她抱了人好一会儿。
许久,她觉得李若水似乎平静下来,方小心试探着说:“回屋吧,衣服都被打湿了。”
李若水的发髻被打湿松垮地堆在脑后,她没有说话,深吸了口气松开了顾菌,顾菌喘了口气,无奈地望着狂风大作的四周,半个人也看不着,天也黑了,无法只得挽着李若水的手,摸索着来至一处亮着光的屋子。
她不知这是哪个仆役的下房,只道:“来人。”
俄顷,门打开了,娄苏穿带整齐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