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夜色中沉默地走了一阵,家属区最偏僻的一角有一幢矮楼,就是那时候雷渊他们的宿舍。
“怎么一盏灯也没亮。”顾斯抬眼看向三楼的小窗。
“我听吴同源说,风雷老板把这栋楼买下来了,每年组织风雷队员来忆苦思甜。”雷渊也抬头,目光落在同一扇窗。
“那他们还能打得那么烂?”顾斯随口嘲讽了一句。
雷渊没法否认,叹息道:“他们如今打架没有章法,今晚你也看到了,葫芦娃救爷爷,一送送一串。”
“还带着个雷字呢,怎么一点光荣传统都没留下。”顾斯抬眼看向身侧高大挺拔的男人,如今看起来不需要谁保护了。
“我那时候走得太急,就带了几件冬衣就回学校了,什么教程也没留下。”雷渊叹了口气。
顾斯听出他话里的自责,想宽慰两句,但又觉得没资格开口。
这不就是自己惹出来的吗。
顾斯的薄唇轻颤了下,很快又闭紧了。
“走,去三楼看看。”雷渊没再多说什么,牵着顾斯走进破旧低矮的楼洞,头顶的声控灯灯辉摇曳。
那时风雷哪里租得起一栋楼,老板就租了三楼的两间房,里面摆着上下铺铁床,四个人分一间。
走到三楼,墙壁里积攒的灰尘漂浮起来,雷渊伸手拽了下门,上锁了。
他不顾昂贵的定制西装粘上灰尘,就这么反过身来靠在铁门上,铁门受不住他如今的体重,发出吱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