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钟韵也反应过来了,她送李瑶筝回宿舍和去酒吧两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她根本不会去,不过既然李瑶筝不要她送,她也不执着。
钟韵瞥了一眼趴在客厅一角的达达,自打李瑶筝开始给她擦药酒,达达似乎是讨厌药酒的味道,躲得远远的,此时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钟韵拿起放在门口鞋柜上的牵引绳,达达听见牵引绳上面的链子声立马抬起头,欢蹦乱跳地跑过来。
钟韵道:“我和你一起下楼,顺便遛狗。”
晚上九点多,小区里没什么人,偶尔遇见同样出来遛狗的人,钟韵都会拉紧绳子不让达达上前。
达达见多识广,胆子也大,见到同类就要凑上去交朋友。
它是没有恶意,但别的狗可不都是友善的,尤其是小区里的个别公狗。
许是公狗的天性使然,生来对领地主权意识极强,它们一见到同类,不是扯着牵引绳要往前冲,就是喉咙里呜呜作响,呲着牙威慑,作势要掐架。
可能也有狗仗人势的因素在,那些狗被狗主人拽得越紧,它们越凶悍。
偏偏达达无所畏惧,别的狗冲它吠,它却默默使劲伸脖子,要上前闻人家。
钟韵担心药酒被蹭掉,半举着左手,只一只右手拽着牵引绳,达达个头不大,但身材肥硕,力气不小,不过钟韵自信一只手足够拉住达达,倒是李瑶筝有些担心,连忙伸手帮忙把狗头拽回来。
等到视野里没了别的狗,达达转眼恢复了平日里温顺听话的状态,低着头到处嗅。
周遭安静如斯,微风徐徐,带来凛冽的凉意,钟韵的手心里却生了汗——李瑶筝覆在她右上的手还没松开。
钟韵垂眸瞟了眼叠握的手,又转头看向李瑶筝。
李瑶筝微低头的角度,使得路灯昏黄的光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夜盲的钟韵看不清李瑶筝的神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