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时有积水,鞋子踩上去,水面没过鞋底,鞋子里的一双脚比雨水还凉,冰到麻木。
李瑶筝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头重脚轻,应该是发烧了。
忽然想起上次感冒睡在钟韵家,醒来后钟韵亲手做的雪梨羹。
那大概是她吃过最温暖的食物了。
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都是如履薄冰。
直到遇见钟韵——寒冰融化,冰水汇聚成湍流,纵使前路是陡峭高崖,是飞流直下,是粉身碎骨,她也不想回头了。
飞蛾扑火也好,昙花一现也罢,总归是李瑶筝真正渴求的。
又何况,那崖底深处,是滚烫的山泉。
那人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冷心冷情,礼貌疏离,却是一个实实在在温柔的人。
她真的好喜欢她。
她也喜欢她吧?
不然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从相识,那人就在帮她,照顾她,体贴周到,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为她气,为她怒,为她冲动打人,为她负伤吐血。
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了。
更不会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泪水流得更凶了,李瑶筝眼前一片模糊,思绪混乱,唯一清晰的念头是,好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