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能容下的东西就那么多,其它的成分太多了之后,边角料似的亲情又占有多少分量呢?
短短两个月的相处,两次不欢而散,本就没有生出来的多少亲情,此时也消磨殆尽了。
对方士祺而言,永远有新的事物比李闻溪的安危更重要。
比如纪氏递来的橄榄枝,杜府几个小孩子的未来命运,以及偶遇的故旧和心向前朝的陌生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方士祺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为何他在外漂泊了这许多年,就没遇到过几个故旧,才定居淮安,他们便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还打着热爱前朝的旗号,是为了什么呢?
纪无涯要的是九公主这个名头的号召力,宋临川未必没有同样的盘算!
可方士祺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跑了,自己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
血脉至亲?还是可以利用亦可以抛弃的工具?
为了不相干的人,内耗自己做什么?李闻溪甩了甩头,迎上薛丛理焦急的神色,缓缓点了点头:“嗯,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舅父觉得,徐州府怎么样?”
这一次,她不想选府城了,便找个依山傍水的乡村,买几亩薄田,远离是非,做个田舍翁。
“徐州府啊?会不会太近了些?”
这才跨一个州府,还都在中山王的地盘上,区别可能仅仅只是从眼皮子底下跳到了脸颊上,被发现的风险依然很高。
既然逃离一回,为何不索性走得更远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