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云的伤已经被仔细清洗、小心包扎过了,他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外,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李闻溪没有看到现场到处散乱的血手印,应该会夸一句世子爷牛X,遭遇袭击还那么淡定,现在嘛,呵呵,装的,这孙子惯会装了。
行完礼,纪凌云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林泳思客气地询问他的伤情,得到的答复是皮外伤,无甚大碍。
刚才婢女当着他们的面,端出去了两盆血水,真的无甚大碍吗?纪无涯的表现可不像啊。
熟悉中山王的人都知道,他对纪凌云真的十分看重,自幼年便延请名师仔细教导,刚满六岁便为其上折子请立世子。
要知道中山王自己,都是十几岁上,有了战功后,才被封为世子的。
而且空穴不来风,众人传说纪凌云身上的伤深可见骨总不至于一点依据都没有。
但上司说自己没事,那便是没事,林泳思便开始按常例询问事发经过。
纪凌云皱着眉想了半晌,明明事发不过两个时辰,又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生死局,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些细节了。
昨天夜里,他与父亲在书房里对坐品茗,顺便聊聊前线局势,以及今年内的大体计划,多数时候,都是父亲在说,而他洗耳恭听。
难得的父子相得的时光,这些年来,他们都忙,聚少离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面对面地坐着,说这么多话了。
“云儿,爹爹老了,这江山真打下来,未来也会是你的。爹爹的心愿很简单,就想看着一家人,永远和睦相处下去。”纪无涯抚着胡须,有些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