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垛口边,脚下就是奔腾浑浊的江水。巨大的漩涡在水门下方不远处缓缓旋转,如同通往幽冥的入口。她最后看了一眼手中这枚被铅块玷污、变得冰冷沉重的骨哨,看着铅块边缘那尚未完全凝固、带着自己掌心烫伤血痕的丑陋疤痕。
“哥……”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如同叹息,被江风瞬间扯碎。
紧接着,她染血的、带着灼伤的左手高高扬起,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将那枚灌满了铅、冰冷沉重的骨哨,朝着江心那个最深邃、最湍急的漩涡中心,狠狠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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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哨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决绝的弧线。
噗通!
一声沉闷的入水声。
乌沉与牙白交织的哨影瞬间被浑浊的江水吞没。它没有像寻常物件那样漂浮挣扎,而是带着铅块赋予它的沉重,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拖拽,笔直地、迅速地朝着漩涡那黑暗的涡心沉坠下去!只在江面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小小涟漪,旋即被奔腾的浊浪彻底抹平。
漩涡依旧旋转,吞噬着水流与漂浮的杂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燕无霜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手臂僵直地悬在垛口外的寒风中。赤红胡服紧贴在身上,肩背那道伤口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晨光勾勒着她紧绷而孤绝的侧影,像一尊凝固在血色晨曦中的复仇雕像。
白宸的目光追随着那枚沉入江心漩涡的骨哨,直至彻底消失。他脑中闪过现代流体力学中漩涡的巨大吸力与压强,那铅块增加的密度和重量,足以让骨哨直坠江底最深处,被淤泥覆盖,永无重见天日之时。这便是彻底断绝敌人效仿的可能。
他微微颔首,这决绝,虽惨烈,却有效。然而,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的刹那——
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咔嚓”声,仿佛穿透了江水的阻隔,在他敏锐的耳中响起!
不是来自江底,而是……来自他身侧!
白宸猛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