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煦的呼吸一滞。帮她?帮一个怨气冲天的厉鬼?去对付李文溪?甚至…对付陈家?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本能地想摇头、想拒绝,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弦月察觉到对方眼中明显的退缩和恐惧,眼神骤然变得凶戾无比。
“你,愿意帮我吗?!”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尖利刺耳,同时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死死掐住了都煦纤细的脖颈。
巨大的力量顷刻让都煦滞住呼吸,眼前金星乱冒,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死亡的阴影如同潮水袭来,不知何时就要将她淹没。
“呃…嗬…”她徒劳地挣扎着,双手徒劳地去掰那只铁钳般的手,却撼动不了分毫。肺部的空气被急速抽空,意识开始模糊地抽离。
在濒死的绝望中,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她拼命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疯狂地点头。下巴机械地、急促地磕碰着自己的锁骨。
弦月紧盯着都煦因窒息而扭曲涨紫的脸上浮现出臣服的神色,满意地松开了手。
“嗬…咳咳咳…!”新鲜空气猛地涌入,都煦瘫软在椅子上,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陈弦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下一秒缓缓绽开一个极其瘆人的笑容。
下弦月惨白的光再次从窗外斜斜地打在她脸上,将那个笑容映照得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恶之花。
“很好。”她轻声说,手腹轻轻拂过都煦还在剧烈起伏的、布满指痕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