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出嫁女,嫁出去的大姑姐回来插手娘家事,这说出去都不好听。
至于换位思考?抱歉,思考不了一点儿!毕竟她爹是在向着她说话,她又不能主动拆台给亲爹没脸。
至于弟媳妇会不会因此生怨?那只能说该来的总会来,纵使自己委屈退让也未必能落下个好,那又何必为难自己。
谷翠玲低头用手拢了拢闺女披散的头发,不走的的编着编辫子,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谷老爹见没人搭腔,咳嗽一声,又叼起了烟袋杆子。果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得隔三差五给他们紧紧皮,免得一个个不着四六不知所谓。
大家都很会演,假装各忙各的,只是动作比原来斯文秀气许多。
沉默着吃完饭,你洗碗来我刷锅,没有争抢推让,气氛莫名和谐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谷老爹只觉得心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不知道什么叫贪小便宜吃大亏。说几句好话哄哄自家大闺女,那好处不就来了?偏要出来说酸话讨人嫌!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个家没我得散!
心里想着事儿,他又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烟。
谷老爹曾经跟过半吊子的风水先生,虽没有正式拜师,但跟在对方身后打转,总归是见过些世面学了些皮毛。
要论揣摩人心,风水先生坐头把交椅,不光会看脸色,嘴皮子还得利索,正反话要说得漂亮,这样才能讨到赏钱。
要说这风水先生也是有意思,当初拜师学的是正统的摸骨相面,后来发现,相由心生,命途会变。
回去怒极摔书,不怨自己学不会,只怪师傅没教对。果然,将责任推卸给他人之后一身轻松。
索性撂下了祖师爷传的真本事,改行耍起了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