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季犁睁开眼,刚想说话,陈小五赶忙开口:“老爷,施针期间与前后不可有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容易反噬伤身,还请容我拔针。”
胡季貔关切地看着胡季犁,这半个多月来,他鬓角已有些苍白,眉宇之间的皱纹一道接一道。
这些,皆是一件件愁苦之事染来的,雕来的。
尤其是坡垒关至芹站一线,接连失守,虽然对外宣称杀敌二十万,可事实如何,他很清楚,而白鹤关不战而降,更令胡季犁悲痛。
随着最后一根针取下,陈小五收起银针,行礼告退。
胡季犁平复着情绪,问道:“顾正臣走的是陆路还是水路?”
胡季貔见房门被陈小五带上,脚步声远了,这才回过头对胡季犁道:“陆路,兵力大概是六千。”
胡季犁揉了揉眉心,倦累地靠在椅子里:“顾正臣还真是个奇特的人,明明率领的是水师,偏偏放弃了船,在陆地之上跑来跑去,肆虐沿海诸城。听说那些城池一个没占,却都插上了大明旗?”
胡季貔坐了下来,一只手拍打着把手:“确实如此,大哥,那些地方兵力有限,面对顾正臣的火器根本无力抵挡——”
哼!
胡季犁从鼻子里发出了沉闷的愤怒声:“什么无力抵挡,不就是怕死!”
火器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人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