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泓卓心里明白,别院的主人当然知道每一名客人的身份,戴上面具,只不过是让客人们之间互不照面。
他也知道,一旦不小心显露了面孔,也就丧失了继续成为别院客人的资格。
他记得很清楚,一年多前,有位客人多喝了几杯,摘下面具呕吐,被其他人看到了面容。
从此之后,那位客人便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的意思,不只是从此在别院没看见他,而是在整个襄州也再无见过那位客人。
戴好面具,确定很严实,姚泓卓这才过去打开门。
门外却是站着一名手拄鹤杖戴着带着青铜面具的灰袍人,在他身后几步之遥,跟着两名麻衣斗笠人,都是低着头。
虽然斗笠遮挡了大半张脸,却也能够看到这两人都是戴着面具。
手拄鹤头杖的灰袍人个头不高,身形微微佝偻,青铜面具却是怪鸟造型,鸟喙在鼻子处向前突出,惟妙惟肖。
比起姚泓卓身上用蝶云丝缝制城成的轻软便服,这灰袍人的袍子却是用粗布制作而成。
“鹤翁!”姚泓卓见到来人,立刻躬身行礼,“冒昧打扰,劳烦鹤翁了!”
鹤翁面具下的双眼带着笑意,声音略有些嘶哑:“两年前你成为桃庄贵客,领取了星石,那就算是桃庄半个主人。无论何时,你都有资格进入桃庄,享用这里的一切。”
这声音明显就有些苍老,但说话很是客气。
“多谢鹤翁!”姚泓卓再次一礼,“鹤翁,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