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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内檀香袅袅,三个缠满绷带的身影歪在摇椅上,绷带缝隙间还渗着暗红血渍。
林清歌用缠着纱布的手颤巍巍端起茶壶,茶水泼出半盏才堪堪斟满茶盏,递到唐玄奘面前时瓷杯还在不住晃动:“这种事情,对我这种文官来说,还是太劳累了。”
竹椅吱呀作响,林若雪顶着熊猫眼点头,额角绷带下隐隐透出青紫:“可不是。”
唐玄奘晃着缠着绷带的脚踝,忽然从袖中摸出枚象牙碎片拍在石桌上:“文官?小白龙跟我说,他赶到战场时,正见你骑在象头神背上,左手揪着象鼻,右手攥着拳头,给象头神锤的到处喊爸爸,好好地象头,差点被你打成猪头。”
“咳咳!其实我还是挺无力的,我打他的时候,我手都害怕的在抖啊。”林清歌猛灌一口凉茶,喉结剧烈滚动,绷带下隐约透出的淤青随着动作轻颤。
唐玄奘鄙夷的看向林清歌:“你看我信小白龙还是信你?”
林若雪轻笑出声:“上次见你害怕,还是偷了程咬金家的酒被追着打的时候。”
唐玄奘晃了晃折扇,望着两个发小被绷带缠得像粽子般的模样,忽然压低声音:“说吧,象头神那根象牙,是不是被你掰下来了?”
“我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林清歌猛地坐直,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却还梗着脖子辩解。
其实象牙确实是林清歌掰下来的,本来他想做个工艺品纪念纪念。
结果湿婆成了老君的烧火童子,本来他想还给湿婆,不过老君说先不用急,等湿婆上门找他要的时候再说,所以林清歌也就没拿过去。
话音未落,道观外传来咚咚敲门声,飞鸟被惊起带起几片树叶,簌簌落在青石案上那热水滚烫的茶盏里。
“来了!” 林清歌扶着腰,挪向院门。
推开斑驳木门,冷风卷着枯叶灌进来,湿婆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前,身后躲着个大象脑袋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