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歆打开来,急不可耐地浏览信中字句,只见信中字迹粗枝大叶,非李靖手笔,察其言辞,颇显急切,如李靖所言,确实主要说的就是听闻韩世谔藏身陕、虢山中之事。
看罢了,宇文歆略露释然,将家书还给李靖,笑道:“李公,公兄之此家书所言,关乎韩公下落,确是紧要。然我之愚见,战事当前,公当以国事为重,私情暂且搁置。待凯旋之日,再图寻觅,亦未为晚。到时候,我会派人相助於公,为公一同寻找韩公下落,可好?”
李靖收好家书,说道:“多谢将军!”
“李安,还有你昨晚的家书,我只是想起来了,随口一问。请公还来帐中,为的还是接下来的守营部署。药师,你适才言道,我营地坚固,兵多械精,汉军难以攻破,唯一需防的,是需防其夜袭,故需加强夜间巡逻,增设岗哨,并备足火把灯笼,此议甚是!我这就传令下去,就按公之此议,左、中、右三营,务必尽皆严格执行。”宇文歆不再说李安、李靖家书等事。
李靖应道:“是,将军。李善道用兵多谋,我营坚,他正面攻不下,必会另寻它法。靖之愚见,夜袭确是他有可能会选择的办法之一。但只要我军有备,他亦难有机可乘,无须大虑。”
帐中三人,却这时都能感觉得到,刚才紧张的气氛似已缓和,但一股莫名的尴尬,接着隐约萦绕起来。於是勉强又都装模作样地,谈了几句宇文歆所谓的“为的还是接下来的守营部署”,终是三人难以再议论下去。便宇文歆说道:“药师,夜已深了,各自歇息,明日再议吧。”
李靖起身告辞。
目送他出到帐外,听他和他亲随们的脚步去远,宇文歆转顾郑仁泰,说道:“郑将军,今日汉军阵中的李安尽管极可能就是李靖的弟弟,但好在昨夜的家书,非是李安所写。”
郑仁泰冷笑了声,说道:“将军,只怕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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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郑将军,你还有所疑?”
“将军,李靖说这封家书系他兄长所写,但他兄长的字迹,你我谁见过?未曾见过,就难辨李靖这番说辞的真伪。李靖素来谨慎,有没有这种可能?昨夜家书实为李安所写,而李靖得书之后,为掩人耳目,又伪造了这一封刚才给将军看的家书?将军宜多加留意,以防有变。”
宇文歆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点头道:“郑将军所言极是,我当细察,不可轻忽。”
言罢,二人对视,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