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这,却心下了然了几分,原来是携恩图报来了?当下有些不耐应付,却还是撑着点头:“嗯,确有此事,说来,朕该是好生谢过姜医师,救了朕好几次...”
姜暖之直接摇头:“不是,是皇上您也一次一次救了我和阿戎。我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摆脱罪奴身份,赚的钱够全家老小嚼用,我便已经知足了。
如今万万没想到,阿戎还能够官复原职。我一个奴才出身的,如今竟然也能做上一品诰命夫人,一切全仰仗皇上您。”
她说得涕泪横流,一头磕在地上:“皇上,您或许不知道,近日。并非是微臣最感激您的时候。奴才最想谢您的,是此前在大荒的那次。
那时,我们家已经无米下锅了。给您看诊那一次,您慷慨给了五百两诊金。微臣拿着您的五百两,买了厚实的棉衣,松软的棉被。买了一家过冬的炭火。买了一大车的米粮。甚至还救济了一个学堂中十几个孩子的米粮。
大荒突封暴雪,天灾无情,匪寇横行。
若非皇上您的五百两银,病重的阿戎,孩子们,全家老小怕是都撑不到今日...”
皇上万万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许是病中多思的缘故,听得她的话,心中竟带了几分酸涩来。本来带着几分阴郁的眸子,竟一瞬间恍惚了几分,嘴角扯了两下,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这样的感激他从未听到过,更遑论竟是因为小小的五百两?觉得荒谬之余,又有些无措,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姜暖之却继续娓娓道来:“或许那五百两对于皇上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您不知,此前家中已经无米下锅了。
微臣出身贫苦,最是知道如何将一个铜板掰成两分花。
那会儿阿戎的腿脚还没有好,家中孩子瘦弱得面黄肌瘦,几日都吃不上一顿肉。我一个人操持全家,日日出去做活计,不过为的就是一日这五百文的工钱。
冬日寒冷,一件棉衣少说要一两多的银子。棉被更是要二两。煤炭更是买不起,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上山砍得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