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师傅,揣俩窝头路上吃。"一大妈用蓝边碗装着还冒热气的玉米面饽饽,碗边沾着新蒸的枣香。何雨琮刚要推辞,娄晓娥已经用油纸包起六个:"您不知道他饭量,这哪够啊?"
娄晓娥翻出军绿色帆布包,把何雨琮刚做好的紫檀鉴石灯塞进去。这物件用自行车链条当提手,手电筒头裹着她织的勾花套,活像给武器裹了层蕾丝边。"丑是丑点,"她扯开五斗柜,翻出老算盘和放大镜,"实用就行。"
"等会儿!"三大爷举着半导体收音机冲进来,电池仓里塞着半截蜡烛,"瑞理那地方邪性,我查黄历说今日宜动土……"话没说完被二大爷拽走:"动什么土?人家是赌石!"
"不换。"娄晓娥把军用水壶别在腰间,掏出半导体收音机调着频道,"不过你要是能弄来瑞理赌石场的门票……"那卷毛立刻从鸡心领毛衣里掏出个红封:"内部票!八十一张!"
"这书哪来的?"乘警狐疑地扫视。娄晓娥笑着往他挎包里塞了包大前门:"古籍研究所开的介绍信,您看公章……"何雨琮用报纸盖住鉴石工具,忽然指着卷毛脖子:"这位同志的玉佛挺别致啊。"
众人目光聚焦在卷毛胸前的翡翠弥勒佛上,乘警电棍往他眼前一晃:"摘下来检查!"玉佛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血丝,何雨琮突然出手,昆吾刀尖抵住玉佛眼睛:"血沁得过了,当心反噬。"
"别动!"娄晓娥打开鉴石灯,光束里躺着个穿回力鞋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他们的帆布包。何雨琮用刀尖挑开对方衣角,露出半截青蛇纹身:"瑞理青龙帮的人?"小偷突然咬住舌头,嘴角渗出黑血。
"小何师傅,要不……歇会儿?"秦淮茹挤到最前排,手里还攥着给棒梗买冰棍的五分钱。她看着何雨琮昨天刚从当铺赎回来的中山装沾满石粉,领口都磨毛了边,心疼得直跺脚。
"出雾了!"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刀头突然顿住,露出鸽蛋大小的窗口,紫莹莹的底色上飘着几缕金丝绿,在阳光下折射出蜂蜜般的光泽。"紫罗兰!"后头有人踮着脚喊,"还是春带彩!"
"这是……"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棒梗突然指着某处尖叫:"那儿有亮晶晶!"
"不可能!"国营玉器厂的孙师傅挤到最前头,"这皮壳表现根本不像玻璃种,你小子是不是给原石灌铅了?"
"您瞧这松花。"何雨琮指尖点着几处黑色斑点,"像不像老槐树结的疤?这是原生色沁进去的标记。"
孙师傅的镜片贴着石面挪动,呼吸越来越粗重。突然他猛地抬头,镜片撞得当当响:"你这是缅甸帕敢老坑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