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是响了两声,像炒豆儿似的。"秦淮茹扯断缝衣线,布鞋尖无意识蹭着砖缝里的蚂蚁,"我寻思是煤块受潮,还往灶膛里撒了把盐。"
"都让开!"他抄起门后的铁锹,炉膛里未燃尽的煤渣应声飞溅。许大茂刚要开口嘲讽,就被傻柱揪着领子拽到南墙:"闭嘴!没见小何师傅脸色都变了?"
"老阎,把您那半导体里的电池卸下来!"他头也不回地吼。阎埠贵哆嗦着卸下两节五号电池,何雨琮接过后直接掂进搪瓷缸,咕嘟嘟灌满凉茶。"雨琮啊,这到底是……"
"土炸药。"他掀开搪瓷缸盖子,茶叶梗在浑浊的水面上漂浮,"有人把硝铵化肥混着木炭粉填进去了,触发装置接在煤气管道上。只要炉膛温度超过一百二十度,整个四合院……"
"轰——"棒梗的铅笔头折断在作业本上。秦淮茹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脸色比晾在绳上的被单还白:"是谁要……"
"先查清楚再说。"何雨琮用铁锹尖挑起那坨黑色物体,"三大爷,您最近有没有收过陌生人的东西?"阎埠贵突然一拍大腿:"有!前日街道办刘干事让我代收个包裹,说是给傻柱的慰问品!"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傻柱。后者正攥着许大茂的领子,闻言手一松,许大茂差点摔进鸡窝。"不可能!我傻柱行得正坐得端……"
"刘干事长什么样?"何雨琮突然插话。棒梗抢白道:"瘦高个,右眉有痦子,总穿蓝布衫!"
何雨琮的眉心跳了跳。原着里根本没有这个刘干事,看来是穿越引发的蝴蝶效应。他转身对秦淮茹说:"姐,借您家菜刀一用。"
"砍人还是砍鸡?"许大茂阴阳怪气。何雨琮已经拎着菜刀走到中院自来水池边,刀刃寒光闪过,半截铜丝应声而断。
"起爆器被盐粒腐蚀得差不多了。"他甩着刀上的水珠,"但保险起见,今晚所有人都别用明火。"
暮色染红四合院时,何雨琮蹲在耳房屋檐下,就着马灯的光亮用粽叶编小筐。棒梗抱着作业本蹭过来:"小何叔,您说真的有人想炸咱们院?"
"棒梗啊,知道为什么你爸总教你与人为善吗?"何雨琮捏着粽叶的指尖微顿,"因为有些恶念,就像粽子里夹生的米粒,看不见却膈应人。"
"您就按我说的办。"何雨琮往车铃铛里滴机油,"记住,他要是问起炸药的事……"
刘干事扶了扶滑落的眼镜:"这是政府规划……"
"规划个屁!"许大茂突然跳上石磨,"我二舅爷在房管局,压根没这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