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擦着手笑:"你小子鬼点子真多,就不怕再被举报?"
"茂哥!"他突然大笑,从怀里掏出张纸晃了晃,"您看这是啥?"
许大茂定睛一看,脸色瞬间煞白——那是他亲笔写的赊账收据,白纸黑字按着红手印。
"明天街道办王主任要来视察。"何雨琮慢条斯理地说,"您说,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故意纵火……"
"嘘——"何雨琮突然捂住他的嘴,目光扫过窗棂上晃动的黑影,"三大爷今儿当班?"
"巡逻队刚过去。"隔壁传来阎埠贵算盘珠子噼啪响,"雨琮啊,你那粽子摊的账……"
"三大爷!"何雨琮猛地推开窗,惊得算盘声戛然而止,"您闻闻,这信纸上是不是有股子桐油味?"
老会计的脑袋从东厢房窗台探出来,金丝眼镜反着月光:"嘿!还真是!前儿供销社进的那批防蛀纸……"他突然噤声,眼睛瞪得铜铃大,"东直门粮库用的就是这种!"
傻柱的搪瓷缸子"咣当"砸在地上,褐色的茶水在青砖上蜿蜒:"要变天?前些日子街道办不是说……"
"柱子哥,明儿你照常去粮店扛包。"何雨琮撕下信纸一角塞进傻柱兜里,"看见穿灰布褂子、左耳垂有痣的男人,就把这纸条拍他后脖颈。"
秦淮茹端着针线簸箩从廊下经过,影子拖得老长:"雨琮啊,大半夜的折腾啥呢?我明儿还得去街道办领救济粮……"
"秦姐!"何雨琮突然提高嗓门,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您记得娄晓娥从香港捎回来的雪花膏不?就搁您床头柜第三层?"
妇人脸色骤变,针尖在指腹戳出个血珠:"你……你翻我屋了?"
"今儿下午帮您修衣柜,瞧见耗子钻进去了。"何雨琮从兜里掏出半块樟脑丸,"您闻闻,这味儿熟不熟?"
秦淮茹踉跄着扶住门框,针线簸箩摔在地上,各色碎布头滚了满院:"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