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95号房屋产权变更申请表……"何雨琮念着文件标题,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他迅速将文件塞进怀里,顺着来时的通风口爬出去时,衣角却勾住了生锈的铁丝。
"刺啦——"布帛撕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何雨琮顾不上许多,落地时打了个滚,正撞见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刘海中。
"谁在那儿!"手电筒光柱直戳面门,何雨琮捂住怀里的文件,忽然计上心来。
"三大爷,您这BB机别老别裤腰上,露红光。"何雨琮突然掀开棉布帘子,惊得正在摆弄传呼机的阎埠贵手一抖,机器差点砸在搪瓷缸子上。
阎埠贵扶了扶老花镜:"雨琮啊,你这孩子神出鬼没的。我这不是跟供销社老李头约好了换粮票……"
"您换粮票用得着大半夜对暗号?"何雨琮把饭盒往八仙桌上一墩,腊肠的油星子在报纸上洇出朵花,"昨儿后半夜,我看见有个穿中山装的在胡同口转悠,兜里揣着跟您这同款BP机。"
正巧秦淮茹端着搪瓷脸盆进来倒水,听见这话手一抖:"该不是街道办又来查投机倒把?"
"比那严重。"何雨琮压低声音,从裤兜里摸出个铁皮青蛙,青蛙背上的螺丝钉被拧开,里头藏着张泛黄的纸条,"今早我在菜市场捡着这个,您瞅这暗号——'槐花落三寸,鲤鱼跃东门',跟去年轧钢厂失窃案现场留的条子,笔锋走向一模一样。"
"所以更不能打草惊蛇。"何雨琮把铁皮青蛙往桌上一拍,金属撞击声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从今儿起,咱们院里人分三班倒,二大爷负责东厢房到月亮门,许大茂盯梢后院水井,秦姐你带着小当槐花守前院……"
"等等!"秦淮茹突然打断,"你让许大茂盯梢?他上次偷喝聋老太太的黄酒,醉得在茅房睡了一宿!"
"同志,要盘吗?"斜刺里窜出个戴雷锋帽的年轻人,羽绒服袖口磨得发亮,"有《英雄本色》未删减版!"
何雨琮摸出五毛钱,趁对方低头找零时,指尖划过对方衣襟——别着个巴掌大的黑色方盒,天线处还沾着片槐树叶。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着:"小哥,你这录像带封面印反了吧?发哥的枪口冲左边呢。"
"雨琮!"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京茹挎着菜篮子追上来,气都没喘匀,"我姐让我告诉你,许大茂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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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何雨琮突然拽着秦京茹躲进废弃的邮筒后头,从兜里摸出个圆圆的金属片——这是他用报废收音机改装的信号探测器,此刻指针正疯狂摆动,"从菜市场就开始跟,你闻闻,他身上有股槐花蜜的甜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