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宫尚角认得,是五年前宫远徵亲手雕琢而成,当时宫尚角还笑他是痴儿。
“徵宫宫远徵携妻,恭贺兄长继位执刃之喜。”宫远徵清泠泠的少年嗓音荡开,像雪水溅在青石上,坦坦荡荡的将云雪霁介绍给宫门众人。
在别人眼里,宫远徵旁边的新夫人云雪霁长身玉立,气质卓绝,步履从容,所经之处如雪莲过境,暗香浮动。
面纱轻掩了他大半容颜,却遮不住那一身清冷入骨的气度。
发间除那支宫远徵亲手所刻的银色海棠簪外别无饰物,却愈发显得青丝如墨,肌肤胜雪。
面纱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拂动,偶尔露出线条精致的下颌与一抹淡色的唇。
宫尚角看着慢慢走进来的云雪霁,竟意外感到荒唐,毕竟,他从未有过此刻这般……这般如鲠在喉的悸动。
自己这个“弟媳”不过略微出招,甚至都未用上全力。
不知不觉间,便让他方寸大乱……
他强行压住自己暗自深藏颇为诡异的情愫,将自己的视线极为艰难地挪到宫鸿羽身上。
“自今日起,宫尚角继任宫门执刃之位。”宫鸿羽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仔细听的话还有一丝无可奈何之后的不甘,“望诸位同心协力,共护宫门。”
宫尚角接过执刃印信,在所有人的拥簇下,总算是走上了这个位置。
宫尚角坐在执刃那把交椅后,眼神躲闪地在场中寻找云雪霁的身影,近乎痴迷地盯着在徵宫席位,正俯身替宫远徵整理衣领的云雪霁,云雪霁葱白似的手指在弟弟墨蓝衣领间穿梭,宛如雪落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