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跟何可解从灯塔走出来的这段路,李溯走在何可解身边,一直沉默不语。
快走到车边的时候,何可解忍了又忍在李溯上车之前还是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心急,但是这件事情太复杂太危险了,我们要从长计议,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他们俩兄弟这么厉害,不会被皇室那边轻易抓住的,而且按照路队所说还有有皇太子暗中在帮他们,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李溯听何可解苦口婆心劝解的话,轻笑了一声:“我着急?我才不着急,他不是想走想离开我吗,他亲兄弟冒这么大风险来救他,还以为有多能耐呢,看他护不护得住,我耐心的很,时间有的是,他发情期最多还有一个月就要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离不了谁。”
今晚从路延宸那里得到的信息量这么大,连何可解都是一阵心绪不宁,偏偏李溯看起来还是端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何可解总觉得李溯这样的神情状态很不对劲,可是又偏偏挑不出来哪里有毛病。
李溯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四五百平米的房子自己一个人居住会感到这样的空旷。
他回到地下室,睡在他跟闻屿野共同居住过的卧室里,尽管已经极度缺乏睡眠,可是当他躺在那张不算太大的床上的时候却依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李溯穿着睡衣来到二楼的走廊尽头,打开那扇门,走进去,尘封已久的地方再次扬起来一阵呛人的灰尘。
李溯重新坐在书桌前,从书柜里抽出来闻屿野从前的日记。
那些句子李溯几乎已经熟记于心,在没有去看望过闻屿野一次的那三年里,李溯失眠的时候经常会来翻看闻屿野的日记。
这晚他鬼使神差的掀开了房间里那架船形床的防尘罩,李溯手里拿着他弟弟的日记躺了进去。
他脑海里回想过很多有关闻屿野过去的事情,仿佛看见半大少年时期的闻屿野站在废弃的城市被捣毁的孤儿院的破碎砖瓦前,天空是灰蒙蒙的青色,他拿着仿造的孤儿证明希望能够有谁来给他一个家。
他被闻韵带来,每天都是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带着那副无人教养过的脾性做出来许多李溯很讨厌的事情。
“我现在像是一位侠客,或者是中世纪的武士。” 他拿着大刀卷起来庭院里洁白的郁金香花瓣,花瓣落在李溯的头顶。
他去参加灯塔的聚会,偷偷给李溯带回来小蛋糕,那时候李溯并不理解家里从未给闻屿野缺吃少穿他却还要从宴会里偷拿出来蛋糕,或许是从前流浪的时候养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