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感太重的哨兵总给卿鸢一种“不是人”的感觉,可此刻,他却罕见地显出?一点脆弱疲惫,闭起眼,声音轻得和?叹息一样:“好累。”
坦白自己力不从心的神一下有了?人气,卿鸢看了?一眼他放在腿上的古琴,几天不见,他的古琴好像又破旧了?一些,被哨兵玉雕出?来的长指搭着,莫名勾人的邪念,让人想把古琴的破碎感延伸到不染尘埃的哨兵身上。
她?站到轮椅后,手握住后面?的把手,推着轮椅向?前。
不知不觉,她?现在也有了?医生的心态,对这个不顾“医嘱”,擅自糟蹋自己身体的病患有了?一点责备的意思:“扶珩队长的身体还没好,就又到污染区了?吗?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要?好好休息吗?”
哨兵安静地听着向?导批评自己,没有辩解反驳,在内室门前睁开眼,两边门板自动滑动打开,露出?里面?宽敞明亮的空间。
卿鸢进门前,看到窗外像蜘蛛一样悄悄倒挂下来一个人,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发?现她?看到他了?,又连忙把自己拽了?上去,红色衣角急匆匆地从窗角掠过。
卿鸢本来还有点生气,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她?更气了?,皱了?皱鼻子。
服了?,这些哨兵了?。
扶珩也看到自己的副队了?,不过没有说什么,让向?导把他推进房间里,窗口原本挑起的纱幔被看不到的力量放下来,房间光线渐渐变暗,与外面?隔绝:“劳烦你了?,卿鸢向?导。”说着,他要?自己控制轮椅到桌后。
卿鸢放开了?手,但?发?出?了?制止的指令:“不许动。”
习惯、擅长而且也很喜欢掌控一切的哨兵队长手顿了?一下,放回到古琴上。
卿鸢绕到他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腿。”
被提出?这样的要?求,哨兵仍然平静,看着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