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荆棘没入他的喉咙,哨兵薄唇动了动,流着血吐字:“卿鸢表妹。”
卿鸢怔了一下,看向他:“你叫我什么?”
哨兵不想把他最珍视,也最不堪的秘密说出口,但镜子里的“他”不允许他有半点?迟疑,有的咬着手指,露出奇怪的表情;有的撕开领口,抚摸着自己?的锁骨……
不能让她?看到这个?样子的他,虽然,她?已经看了够多的了。
哨兵没有再停顿,看向向导,逼着自己?面对她?眼里最清澈也最让他害怕的镜子:“卿鸢表妹,我很早就认出你了。”镜子里的“他”又做了丑陋的表情,张开的嘴巴露出拉着银丝的舌尖,无狱静了片刻,纠正?,“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都在窥视你。”
“一直?”卿鸢问?,“我来?军区之前?……”
“那时我会让自己?离你很远,而且没有现在这么频繁,尽可能地不去收集你的资料和物品。”哨兵的气息在镜面荆棘的折磨下变得微弱,但吐字依旧很清楚,“我一直都……很想很想……你……”
卿鸢没想到自己?从哨兵身上拷问?出来?的是这么个?“秘密”。
他想她??
荆棘和镜面里的身影都在逼着哨兵走向罪孽的悬崖,让他把自己?彻底地,完全地抛出去,他忍不住喘息了一下,轻声说:“我想做表妹的狗,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殊途同归。
卿鸢脑海里冒出这么四个?大字,这些哨兵不管怎么转,最后都会切题到“主人与狗”上面。
就连这个?看起来?很不会做小狗,也不可能做小狗的哨兵也没逃得了这个?宿命,哦,不对,他反而比其他哨兵更?早地进入了这个?赛道,只是他的跑道要比别人更?长一些。
从小时候就这样了,那他……卿鸢想到了什么,拨开哨兵手腕处破碎的衣料,他的纹身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