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于骨血,由她带去黄泉。
她枕着张世豪的骨灰,留下一沓钱币,钱币上摆着一张纸条,一行小字:感谢好心人,焚我同葬。
她不愿。
即便走投无路,她也不愿哀求他们任何一人。
沈良州颤栗着,揭开那团吹落了三分之二的方帕,她血色尽失的铁青面容,笼罩着细弱的尘埃,她不哭不笑,无喜无悲,他寻觅着,他忘乎所以的梭巡,哪怕一丝一毫,她的脸上,再无关乎他的一星半点。
她舍弃了。
他明白。
她质疑,他所谓念念不忘的,是他没得到。
他来不及告诉她,他辗转反侧的,是他后悔了。
他弯曲的指节蹭过她凉透的面庞,“你憎恶我吗。”他拿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抽,一下又一下,她软绵绵的,她连打他发泄,了他一桩酸楚,都不肯。
“我对不起你。”
他哆哆嗦嗦的轰然倒塌,不能哭,不能让这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官场,察觉他的软肋和悲伤。
但穿心的针,哪里饶恕他。
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