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有的,”殷容笑道,“但不会坚持不下去。毕竟只要坚持下去,痛苦终究会熬过去,变成可以轻松一笑的过去。但如果放弃,痛苦便永远定格在那里了这实在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这样啊,”主持人深有同感地点头,“那你是如何度过这些痛苦时光的呢?”
殷容停了一停。
她想到那个漫天飞舞的大雪天,想到她整整一天忘记吃饭,忘记月经,想到她踩着那双被雪水浸透了的高跟鞋。
想到那碗红糖鸡蛋羹,想到她冰凉的脚心踩在男祝贺和玩笑之中,她心里一片空空荡荡的冰凉。
沈明雾垂眸,昏茫视线慢慢落定,然后她端起那盏酒杯,一仰头干了下去。
高度数的辛辣白酒滚过受伤的舌头,几乎要人命的疼痛让她觉得稍稍好受了些。
她面色平静,如喝水一般,再仰头干一杯,酒精流过冰凉的心脏,慢慢让她恢复了些热气,又很快散掉。
大家正其乐融融地回忆过去,也忆苦思甜,追问各种恋爱细节。
那寸头男人积极为沈明雾斟满酒杯,笑道:“哈,不好意思说,那自己喝一个吧就。”
沈明雾本身酒量好,倒是也不太在乎,对方斟来她微微点头致谢后就饮,最后吓得那男人也收了手,道:“行了行了,也不敢太开心。”
她又扯了扯唇角。
舌头好像已经麻木,没那么痛了,心里也是一样。
像被激荡起层层波澜的海面,终又回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