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生产很焦灼,李婶擦着他娘的汗,却焦急地对他喊:“用力”
舒书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他还能怎么帮忙呢,他那么小。可是他必须得做些什么,因为什么都不做唯有被打败。
他跪在低矮的床边,用力握住了娘那双枯瘦的手,掌纹深深像刻在上面,手心里全是汗,但她没有叫,叫了会没有力气。
她痛苦的面容像凝固了,紧闭着眼,突出了脸上两条凄哀的眉毛和漆白的嘴,她被框在枕头制成的画架里,没有办法呼救。
舒书木把头磕在地上,他唯有祈祷。
可是舒小可明明是听话的小孩,又瘦小,怎么会带来这么大的困难呢,他明明记得她被很顺利地产下。
直到啼哭声出现,痛苦终于从母亲的脸上淡去,她终于有机会喘息,舒书木似乎看见她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光亮,当他再细看时,上面只有平静的慈悲。
李婶给孩子收拾着。突然,她站起来,挥舞着左手,发出警报般的高喊,看起来十分恐慌。
她又哭又叫,不断锤着母亲的床沿,像有无可避免的灾祸发生了。
舒书木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生舒小可,这是他生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