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说:“韩遂,你也太无趣了吧!连个娱乐设施都没有,你平时都干什么?”
韩遂想了想,把下巴搁在张斐肩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阅读,或者训练。”
张斐说:“好吧,算我冤枉你,训练设施也算是娱乐。”
两人坐在那一张单人床上,这重量一压上去就吱呀吱呀地响,张斐都担心它随时会塌了,而床脚似乎还有些不平,摇摇晃晃的,躺着还行,一动起来,恐怕会垮掉。
张斐说:“这床质量不行。”
韩遂说:“军用装备,应该还可以。”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幸亏没有第三个人在,不然都要笑了。韩遂忽然抱住张斐,像松了一口气,说:“这些年来……一想到你,或许在什么地方受苦,我就寝食难安。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想到你在难过,我有什么资格感受到快乐。”
张斐也激动起来,胸口在起伏着,“你说……是因为我……”
“是我的错。”韩遂说,“让你远走他乡。”
“所以为了惩罚自己,你让自己远离了一切娱乐、一切享受,这样苦修……”张斐听说过韩遂是一个工作狂,而他的生活,也过得这样平淡如清水,没有任何松懈,没有任何享乐,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也许是吧。”韩遂摸了一下张斐的脸,“比起你,不算什么。”
“太苦了……”张斐闭上眼睛。想到韩遂,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强迫自己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时刻。这样的日子,多么绝望和没有生机。他或许会想到,张斐已经死了,他这样折磨自己没有任何意义;也或许想到,不知多少年后,他们才会有重见的机会,这是一个遥遥无期的过程。
他像一个苦行僧一样,等待绝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