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呵呵,阿遂,这里是?”
韩遂低声说了句:“天枢九号军事心理研究所。我已经约了岑教授,从这边上去。”
张斐心里上下打鼓,觉得自己就像进了笼子的猴子一般。走廊上往来的研究人员都好像怪兽片里的疯狂科学家。但韩遂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只能挪动双腿,跟着韩遂进了电梯,往上二层。
到军事心理系岑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有个助教正在登记信息。张斐手心都冒汗了。岑教授前一个客人还未结束会面,张斐他们要再等一会。韩遂去和助教交谈,张斐却转身背过去朝另一个方向走。韩遂问他:
“你去哪儿?”
张斐高声道:“我去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里,三个隔间都空无一人。张斐看了一下,最左边的隔间上有一个窗子,没封死。他进去,把门关了,先假装上了个厕所,然后就把衣服挂在门背上,开了窗子就往下爬。这里才是二楼,他可以轻松跳下去。但张斐刚爬窗跑路一条龙做得顺畅,跳下来就见韩遂站在地上等他,表情冷静:
“洗手间在二楼。”
张斐尴尬,十分尴尬。他前脚起了跑路的念头,后脚韩遂直接把他抓住。只能感叹韩遂太了解他。韩遂把张斐的外套带来了,给他披上,说:“冷。”张斐无法,被韩遂押回了二楼,在路上他还想找办法逃走,但韩遂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没有机会。
张斐坐立难安地和韩遂进了岑教授的办公室,岑教授看起来像个很温柔儒雅的学者,头发灰白,脸上带着沟壑。韩遂没收了张斐的通讯器和飞行器钥匙,怕他中途出幺蛾子,和岑教授低声交谈着:
“……睡眠不好,总是惊醒……突发性颤抖……有自残迹象……”
张斐转头看着岑教授办公室墙壁上的画,都是一些心理健康宣传片,还有些人体图。张斐感觉自己像上了手术台的小白鼠了,万分不自在。他是个极为心思紧密的人,在陌生人前说出自己不堪的过往更不可能。韩遂轻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说:“需要我在这里吗?”神色里,也是担心的模样。
岑教授笑眯眯地说:“一般治疗不建议家属在场哦。”
韩遂看张斐,表情有些不舍,张斐也不想他离开。岑教授轻咳了一声,他倒像个拆散鸳鸯的人了。韩遂说:“阿斐,你要好好治疗,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