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之纯粹是被陶知秋给塞饱的,他包几个春卷就要朝他这边凑过来瞧瞧,吃一个也往他嘴里塞一个,还不忘叮嘱一句,“留一点肉馅不炸,放在汤里和小青菜一块煮面条吃。”
五点的时候天擦黑,东西也刚刚忙完,两个人顶着一脑袋的油烟味开始准备晚饭,但胃口大减,谢淮之用青蒜炒了一碟用来解腻的萝卜干,草草吃完,赶快将炸好的东西放到另一个屋子,厨房门窗大开着透气。
村里冬天靠烧碳炉取暖,炉子点起来之后还能顺便用大茶壶烧水,比用锅方便,窗户半开着通风,但屋子里还是暖和了些,陶知秋弯腰低着脑袋在洗脸架上洗头发,一边对谢淮之道:“哥,你给我灌个热水袋!”
他头发终于长回来一些,细细碎碎的那些地方前些天谢淮之也给他剪了,陶知秋用毛巾把所有头发全都往后擦了擦,彻底把眉眼露出来,谢淮之把热水袋塞进他怀里,顺手接过毛巾替他擦头发,“把外套穿上。”
穿得太臃肿,三件衣服里再加个夹棉背心活像个球,屋里要是没炉子比外面还冷,陶知秋听话地把棉袄裹上,头发半干之后就懒洋洋地往后仰,靠在谢淮之怀里。
“不要乱动,知秋。”谢淮之垂眸看他,陶知秋却笑嘻嘻地撅着嘴朝他虚空啵了一下,谢淮之心里发笑,伸手捏着他嘴巴努成了小鸭子。
陶知秋立刻就消停了。
天气一冷,做爱就变成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做之前脱衣服嫌冷,真弄起来了又浑身的汗,换衣服擦身子的时候又觉得冷,弄完一回像打仗,陶知秋干脆能躲就躲,可睡觉的时候他每次还都死皮赖脸像年糕一样贴谢淮之怀里。
谢淮之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冬天里恐怕只有围着炉子吃饭和捂热被窝睡觉是舒心的,只有这两个时刻才彻彻底底地远离了一切的寒风和冷意,温热的皮肤靠在一起互相取暖,陶知秋将好几斤重的棉花被拎起来抖几下让它变得蓬松了些,然后舒舒服服地窝进去,等谢淮之掀开被子进来,他就把好不容易捂热的那一块匀出去一点。
实际上是在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