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知道豫王只是打算在此暂歇,想必牧民们关个几天也就自由了,所以也就不再继续说情。
用餐、洗漱之后,苏彦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毡帐里休息。从出宫、跳河到临阵、行军,一波三折,他觉得从身到心都疲惫得很。
刚脱了衣袍与靴子躺上床,毡帐的门被人掀开,卸了盔甲的豫王领头走进来,随后是荆红追。
苏彦坐起身,皱眉道:“两位有什么事?夜深了,我准备就寝,有事明日再说。”
豫王左手拎酒坛,右臂挽了好几圈细长绳索,朝他微微冷笑:“正是要趁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时来找你,重、温、旧、梦。”最后四个字说得慢条斯理,仿佛在舌尖同时裹缠着暧昧的温情与不堪的威胁。
苏彦心底警铃大作,一边极力保持冷静,一边悄悄将手伸入被窝,摸索他从战场上捡到后藏起来的一把割肉小刀,嘴上说道:“我与王爷初识不过一二日,哪来的旧梦,况且王爷不是答应过我,会注意保持距离?”
豫王把酒坛放在案几上,一圈圈慢慢解着手中长绳:“本想给你时间调理,可你做了什么?在战场上向敌酋示好表白,还给人十日时间去准备聘礼,接下来是不是准备当着本王的面,与他洞房花烛?与其让你去……浪个北蛮子野汉,不如绑起来直接办了,说不定受些刺激,就能恢复记忆。”
苏彦恨不得跳起来抽豫王大嘴巴子,但鉴于双方战斗力悬殊到没法计算,只能另寻出路,他勉强干笑:“王爷说笑了,什么聘礼花烛的,没这回事!那什么,孙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这也是用计降他,王爷千万莫要误会。”
豫王向荆红追耳畔微语:“这是真失忆,绝非假装,否则我说他浪,他当下就能把我天灵盖掀了。”
荆红追板着个脸,同样微声回道:“你再言语羞辱大人,我也想把你天灵盖掀了。”
豫王倨傲地嗤了声,转头又道:“少花言巧语。要么乖乖配合,要么绳索与烈酒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