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使了个眼色,亲兵把阮红蕉摁进了饭桌旁的座位里。
这是先礼后兵,如果她不吃这碗敬酒,接下来的就是罚酒了。阮红蕉心里有数,却不动碗筷,淡淡地道:“不敢造次。大王有何指示,还请明示奴家。”
“别叫大王,我们兄弟俩可没称王称霸。要不你随我手下弟兄,叫我‘二统领’。”王辰用脚背勾了张圆凳过来,在她对面坐下,“不吃也行,先喝三杯酒,不然没法说话。”
阮红蕉道:“奴家有胃疾,喝不得酒。”
王辰耐着性子,亲手给她斟了一杯推过去:“我劝阮姑娘识相,给个面子。毕竟喝完酒,我还要请姑娘帮忙的。”
亲兵看这两人间气氛有点诡异,像是要发生点什么事,于是互相对视一眼,笑嘻嘻地退出大厅,还把房门给关紧了。
阮红蕉感觉这杯推过来的酒里暗藏杀机,放在膝上的双手悄悄攥紧了裙幅,强作平静:“奴家真不知为何能入了二统领的法眼。若是为财,奴家经商不久但也略有积蓄,可以尽数贡献出来,以充军资。其他的忙,我区区一个弱女子,着实也帮不上。”
王辰给自己也斟了杯酒,一口闷了,问:“那小子……苏晏,待你如何?”
阮红蕉违心道:“也就是一般熟识。奴家是在艺馆结识的苏大人,调笑间以姐弟相戏罢了。难道二统领还相信酒宴歌舞中能生出真情意?”
王辰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合着是青楼里的老相好,什么姐姐弟弟的,这是玩出花样来了!一个从良的妓女,能指望她派上什么用场?
他正想起身,转念又坐了下来,说道:“我不信。”
“为何不信?”
“你商队中人各自逃命,被我们抓住了一个店铺管事,招认说你雇的护卫中不仅有江湖人士,还有四五个是微服的锦衣卫。想必是那小子派来护送你的吧?连锦衣卫都动用了,这等交情,还有脸说什么‘一般熟识’?”
阮红蕉挤出个哂笑:“那管事胡乱攀扯而已,这种荒唐话二统领你也信?奴家若有锦衣卫护送,何以落难时不见他们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