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望向酒坛,心中浮起一个糟糕的猜测:苏小北在搬运酒坛时,蜡丸从身上滑出,掉落到雄黄酒里去了。而方才喝了这坛雄黄酒的,只有苏晏一个人。
“什么蜡丸?”豫王挑起那一小片蜡衣,“不像乌鸡白凤丸,莫非是安神催眠的药?”
荆红追胸口一片冰冷,连血脉都冻结了似的:“是夜不收给大人,让他毒杀阿勒坦的药丸。”
夜不收的掌管者豫王愣住。险些被自己的可敦下毒的阿勒坦愣住。
“毒药?谁吃了,清河吗?”朱贺霖暴跳起来,“快,宣太医!先催吐!去拿牛乳过来!”
这回景隆帝没有摁住他。
抱着困乏难当的苏晏,见他难忍耳边喧哗声,想伸手堵住耳朵,可是一抬手又忍不住睡着的模样,沈柒的眼眶涌起赤红血色,咬牙攥紧苏晏的肩头,不断呼唤:“清河!醒一醒!先别睡,清河!”
夜不收,毒药。豫王想起了一个人楼夜雪,夜不收的千总,擅长练兵、用毒,人人闻之色变的黑心鬼老夜。
阿勒坦也想起了一个人严城雪,当初在飞针上淬毒,一点“边城雪”,让他几乎命丧黄泉的那个铭国官员!
豫王咬牙问荆红追:“你确定是夜不收的毒药?”
荆红追道:“大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阿勒坦道:“当时我俘虏了夜不收的霍惇。”
豫王:“霍惇是楼夜雪的搭档,经常同时出动。”
荆红追:“那么当时他们都在杀胡城,的确可能与大人见过面。毒药也是严城雪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