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璟抵达西北,在众人面前露面的第一天,他的脸色便是这样苍白。
数月过去,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苍白些许。
只是他每每人前行走战场领兵,都未曾流露半分病弱,寻常兵卒自然不知他身体情形如何。
莫说是普通兵卒,就连杜仪父女,也不清楚萧璟身子究竟如何。
那军医,更是数月不曾进过萧璟军帐。
两军阵前,为保士气,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手下兵将知晓他身子病弱,自然勉力强撑。
数月来,全靠一口心气儿,和每日入夜时分自行扎针缓解。
如今战事终于告一段落,萧璟强撑着的那口气,跟着猛然一松。
强撑着从城楼上下来,行到自己军帐,却在撩开军帐帘子,踏入半步时,眼前突地一片黑。
跟着,猛咳了一口血出来。
面色惨白可怖,
他意识尚且清醒,强撑着走到军帐内,手撑在桌案上。
火场那日落下的伤,本就未曾痊愈,又舟车劳顿赶来西北,强撑着数月打了这场仗。
便是铁壁铜墙的身子,也熬不住,何况萧璟不过肉体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