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去看师父后,他会回他自己的那间卧室里去换一身衣服的,结果没有,等她扶着师父出来,他已经坐在餐厅里等着了。
他们在床上都尚且不说话,更何况是现在,孟南枝抿了抿唇,转身去扶着师父下舷梯了。
前来接应的轿车已经停在舷梯下方了,下了舷梯不过几步路,葛叔已经从副驾驶上下来,快步走到后座车门旁拉开车门,笑容和蔼:“少夫人,回来啦。”
孟南枝脸颊一烫,要不是扶着师父,她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匆忙摇了一下头。
葛叔笑笑,转向陈家卫,“陈老,好久不见了,您请。”
陈家卫怔怔地看着他空荡荡的左手袖管,嘴唇蠕动,愧疚道:“老葛,是我对不起你……”
“陈老这是说什么呢?”葛叔笑了笑,“人各有志,志各不同,又不是您砍的,也不是您主使的,要论愧疚,您还担不上。”
真正对不起他的人都还在大牢里蹲着呢,一个还有二十几年,一个马上就要出来。
陈家卫叹气,“都是年轻时,心高气傲做的孽啊。”
葛叔说:“那都是过去了,快上车吧,京北还挺冷的。”
寒暄间霍锦西走了过来,寒风呼呼吹着,卷起灰棕色大衣衣角,葛叔侧身,上下看了他一眼,笑得眯起了眼,“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霍锦西抬手看了眼时间,“上车吧,专家已经等着了。”
孟南枝扶着师父上了车,在后座坐好,转头看向车外。
那辆高高大大的黑色越野也开来了,平叔下车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挺拔的身影立在宽阔的停机坪上,孤傲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