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风卷过,撞得窗棂哗啦作响。
“你以为是为何?”
谢昭华听此一问,抬眼定定地望向高檀,“师兄知道,师兄一直都知道,却不打算告知与我么?”
谢昭华垂头,窥见自己袖中双手微微颤抖,他暗暗深吸一口气。
“倘若某斗胆猜测,某以为先生起初,将坐忘给革铎,是为收买人心。革铎虽是老葛木亲生之子,却地位卑贱,难以服众。有了坐忘,他便可用之收买人心,敛财拥兵,扶植自己的势力。北项在此之前,趁着南越分崩离析,北项游兵频频骚扰边境,邺城虽有驻扎,可邺城以北,以西,哪一座城池不曾受到北项侵害?”
他慢慢又道,“待到革铎起了势,与小葛木内斗成一团,游兵骚扰边境便少了,先生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初有成效,可无奈革铎死了,死得早了。北项虽然元气大伤,可仍有和谈的气力。而那北项商旅,为了敛财将坐忘兜售于民,丹毒难抑,百姓之间流传不休,因而造成丹毒泛滥。”
谢昭华抬起头来:“师兄以为我说的对是不对?”
高檀回身看他,他的一双眼黑沉沉,只问:“是革铎敛财,商旅敛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谢昭华一颗心砰砰乱跳,双颊肌肉轻抖,一股闷气憋在心头,不得不发。
“谢相……谢相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
“谢三,岂是五斗米。”
坐忘之财,有人倾家荡产只为求丹,钱粮马匹,甚至是人,都可用来换丹。
是啊,岂是五斗米。
谢昭华惨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