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轻按在睫毛上,十字便随眼球的滚动而游移, 如牢狱上铁链的交叉,将少年缩小的身?影紧紧锁在里面?。
“月白君很喜欢我?的眼睛?”
“喜欢。”
又?没问出来。
戚月白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喜欢那道疤,每次无意撇到都有种酥酥麻麻的酸涩心疼感,但从未敢问过疤痕的来历, 也没勇气说出‘疼不疼’‘当时害怕吗’,总觉得?是比‘我?爱你’还难出口的肉麻话。
倒也不是骨子里将相思比拟为?红豆,将失落物化为?细雨的那股含蓄,纯是觉得?问完不顺水推舟干点什么可惜了。
戚月白觉得?自己没救了。
当初说好搞纯爱,现在他满脑子纯色杂念。
想从眉骨顺着?伤疤亲吻到眼睫, 想看他一边讲述疤痕落下时的恐惧和自卑一边颤抖哭泣, 泪珠像鲜血落入血槽般顺着?疤痕的轨道汇集,从脸颊滑下,然后吻掉。
但现在干, 就是发乎情止乎礼.物理版。
正值钻石年华,两情相悦,盖被纯聊天,这,就是世界上最绝望的死法!
戚月白心死,把果戈里按倒在床上,平躺朝天,双手交叠于小腹处,假装自己是一具安详的尸体。
“我?们来念大悲咒吧,科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