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黄筑将唐姐绊倒后,骑在她的身上,随手拿起了旁边夹蜂窝煤的铁夹子,两手抓住铁夹子的两端使劲压其脖子,女人拼命挣扎无效后死亡。
见对方倒在血泊中,黄筑心中十分害怕,顺走了唐姐部分钱财,从三楼顺着窗户外的电线杆逃跑了,由于慌张,他鞋都忘了穿上。
大部分人会忘记,少部分人会误解,没人会知道唐姐是谁,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国表面上没有红灯区,只有变相的活动场所,有的面向男人,有的面向女人。有钱有颜出来卖的都是有后台的,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难以捉住,自然也不会遇到黄筑这样的客人。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着,唐姐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言灿森和宝妈娟子偶尔还会聊起她。
这个周六又是一个大晴天,房顶的晾衣绳上挤满了刚洗好的衣物,被压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热气从房外涌进屋内,角落里的电风扇卖力地摇着头转着。
窗户洒下的阳光晃醒了言灿森,他看着窗外的城中村的超高独栋旧楼,像要插破到外太空。
吃喝拉撒的后两者是人类和自已灵魂深度交融的重要时刻,卫生纸是最重要的见证者。言灿森起来上大号,结果厕所给堵了,不知道是因为排泄物还是卫生纸的缘故,反正就是堵了。
言灿森想着找人解决得花两三百,网上一看,他决定还是自已搞吧。后续是他自已面对这股子粪水已经快两个小时了,还是没搞定,无奈只叫了通厕所的师傅过来。
通完之后,师傅告诉言灿森:“费用是三百二十元。”
言灿森扫码结了账,心碎了一地,暗暗说道:“怎么这么贵啊,越来越担心自已以后能不能离开这村子。”
这边问题刚结束,言灿森就接到了房东要涨租的通知电话了。大抵就是房东要各种变相涨价,甚至续租一次涨两百元之类的招数都出来了,总之就是不放过任何可以加钱的机会。
言灿森在城中村积累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决堤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打开日子本,写道:“淋湿的头发,进水的眼睛,看不见路的眼镜,拖了两小时的班,房里的大蟑螂,还没完成的绩效,不会写的记录与心得,停不下的脚步,叫不下来的医生,永久离开的朋友,没头盔的共享电动车,抓头盔的民警,空空的钱包,逼仄的城中村,疲惫不堪的刍狗。
绝大多数的普通生命都是如此,偶然繁衍成基因,小心翼翼、磕磕绊绊地长大,然后再慢慢地或突如其来莫名地被杀死,仿佛这就是常态,一点都不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