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她被妈妈带走了。
长夜终止。
天明的光照进了这处贫瘠荒野。
那段寄人篱下的日子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无数个日日夜夜翻涌、吞噬,将那一切变得模糊,就连如今的回想也变得艰涩,好像那都是她幻想出来的错觉。
那流逝的腥红最终压缩成一条细细的横陈在手腕内侧的疤。
“哥哥。”
温漾说:“这就是我的秘密。”
窗外铅灰色的天际渐渐变浅, 层层阴云之下,雨水不断冲刷清洗这座城市。
雨似乎小了些,淅淅沥沥的声音不再具有攻击性,成了无害的白噪音。
她感觉到哥哥的手指在轻轻摩挲她手腕上的那道疤。
过很久。
哥哥哑着声问:“这场噩梦从未停止过,是不是?”
“从那一年开始,”许珩低下头,在她那道疤上落下一个吻,珍重而又疼惜,“阿漾一直在恐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