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屿淡淡的:“我知道什么?我是上帝吗?”他语气也不冲,还是很斯文的,看起来跟赵斯同特别像,这让孟渌波大动肝火,“你在报复我,还是报复你大哥?”
李秋屿笑了:“我没这么闲。”
孟渌波眉毛抖动:“你一直对当初的事怀恨在心,觉得是你盘活了厂子,但却被你大哥一脚踢开,你恨他,也恨我。”
李秋屿微笑道:“厂子不是我盘活的?当初,您把我从北京叫回来,给您帮忙,给孟文俊那个蠢货擦屁股,我有说什么吗?你们不需要我了,可以,我到哪儿都能找份活儿干,而且能干好,不像孟文俊,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还要您这个土都埋到了脖子的操心,我恨什么?要恨,也得您恨他合适。”
“李秋屿,你他妈混蛋!”楼梯那孟文俊突然下楼,本来,夫妻两人在楼上吵,见着了李秋屿,火力立马转移。
他冲下来,要打李秋屿似的,被孟文珊起身连忙拦住了。
“秋屿,你今天怎么回事?叫你来,是商量事的,大家一块想想办法,你跟赵斯同毕竟有交情,”她一边拦着孟文俊,一边焦急看着孟渌波,“爸,您又是干什么,说好找秋屿调和的,怎么反而先怪罪起他了?”
孟文俊在那大喊大叫:“找他不如找狗,他就是跟赵斯同串通好的,赵斯同都他妈就差把话挑明了说,李秋屿,你果然是条喂不熟的野狗!”
李秋屿面不改色:“刚知道吗?确实没你这种家狗会叫,要坐牢了?不想坐是不是?那去跳楼,你不是有段时间差点要跳楼了?现在又有机会了。”
孟文珊吃惊地看向他,李秋屿笑模笑样的,说的话,却完全变了个人,他往常是默然的,几乎不怎么说话,她以为,他心里多少是有他们的。
“秋屿!”孟渌波猛得拍了下茶几,“你,你今天是想把你老子气死是不是?”
李秋屿道:“我早说过,我没这个本事,”他上下扫了孟文俊几眼,“你这样的蠢货,好高骛远,自私自利,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没有赵斯同,也有张斯同,王斯同,”他目光又回到孟渌波身上,“当初没有我,你们早该完蛋的,撑到今天才出事,是托我的福,我话说得够清楚了。”
他皮鞋尖轻轻一踢瓷片:“可惜了,这么好的白瓷。”
客厅顿时乱作一团,孟文俊挣着要来揍他,眼睛凸着,一边挣一边破口大骂。孟渌波脸色发白,手颤抖不已,连连指着李秋屿,孟文珊已经吓出眼泪,替他抚背,哀求的目光投向李秋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