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道:“我不会的。”
李秋屿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也是我一直对这件事很有信心的原因。”
明月道:“孟老师为什么这样?”
李秋屿听到孟文珊时,和明月一样,心里惊讶了下。这是很无奈的事,他不觉得多生气,依旧是茫然,真的这么恨他吗?他想她一定是有理由的,他一直都很愿意体谅别人的角度、难处,他把事情看得很透,人性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爱恨难说,他对这些人的情感是温的,不能说没有,他们对他不一样了,真是无解。
“我不知道,可能人第一要务都是更爱自己,她有她的考量吧。”
明月都要生气了:“他们坏,平时看着我从不会把他们跟坏人挂钩,现在一个个作伪证,赵斯同说了,他没指使他们,竟然是他们自愿的,你信吗?”
李秋屿道:“信,他只需要引导别人,蛊惑人心,把恩怨无形间放大,每句话说到他们心坎上去,让他们觉得,来指证我是天经地义。”
明月黯然:“我对我的老师非常失望,每次见着她们,都难受,尽量不跟她们对视,我能感觉出,她们也避着我,你说,她们能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很小人吗?”
李秋屿安慰她:“你现在看到了,人是很复杂的,如果没有我的事,也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做出这种行为,他们看着很正常,有各自的优点,缺点,但绝不会让人觉得是坏人。人有时被放进一个特殊情境下,就会做出平常做不出的事,只有心性坚忍,意志强大的人才不会被境遇轻易改变,咱们不要怀着仇恨看他们,仇恨没有用,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明月心里委屈,替他委屈,她那个表情一流露,李秋屿便知晓她怎么想的,他说:
“不是我多大度,是我出自理性考量这个利弊,人不小心被别人推进泥坑,不是站那跟推的人吵架置气,应该尽快离开泥坑。我这些天,想的很清楚,这件事一旦结束,我需要休息,真正的休息,能让我的心安静下来,不再受这些纷纷扰扰。”
他微微叹息,“就像现在,跟你坐一块儿说说话心满意足,我在想,当初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很愿意跟你说上几句,我那时没深想,分开就分开了。没想到能见第二次,你帮奶奶卖鸡,我记得当时的心情,心想要跟你说说话,不能让你尴尬,说着说着就说了很多。后来想明白了,我可能要的就是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交流愉悦,我平静不下来,心里堵着的东西太多了,再不平静下来,只能去死。现在就很好,我没什么奢求。”
明月要被他说哭了,他不需要太激烈的东西,平静就很好,他内心的冲突激烈得够了,险些杀死他自己。
“我会跟你说一辈子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