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棉哥儿吧?都长这么大啦!”
棉哥儿在山寨长大,吃过百家饭,性子有些怯弱,人却不怕生。他跟着王冬梅的指点叫人,一圈喊过去,外头乐呵呵的。
这处的声响传到屋里,陈桂枝抱着小海出屋,正好跟进院子的二田碰上。
母子见面,话没说,眼圈先红了。
很多无法言说,也无从解释的感情,都在这一眼里,在这两行泪里。
陈桂枝不提从前往事,招呼招呼二田,说他:“黑峻峻的,怎么比种地的时候还黑?出门连个草帽都不戴啊?”
二田揉揉眼睛,说:“戴了,一直在路上跑着,不像种地,得了农闲,能在家里猫着,我现在一年到头见太阳,就给晒成这样了。”
陈桂枝又招呼王冬梅,说:“你是白了不少,但也瘦了。怪二田不好,哪有男人不顾家的?里外都要你照料,你又没闲着,看把你累的,头上都有白头发了。”
王冬梅没憋住眼泪,一笑哭得更凶了。
直到现在,她的一颗心才踏实下来。
夫妻俩带着棉哥儿,给娘磕头,让棉哥儿叫奶奶。
棉哥儿乖乖的,一声喊下来,就被陈桂枝捞到怀里抱一抱、搓一搓。
这孩子眉眼像二田,脸型和嘴鼻像王冬梅。乍一看很柔软,眉眼又有几分英气,是个漂亮孩子。
他们早上到的,中午在家吃顿家常便饭,再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