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瞪瞪入睡数次,都浅浅的。眼睛一闭,都是他们见面时谈话的情形。猛然发觉洪楚的志向后,他就睡不着了。心跳又急又紧,每一次跳动都发疼。
他应当认错,是他小瞧人了。
他也愈发庆幸他把洪楚留下了。这是一个越了解,就越会为他着迷的人。
留下洪楚,只是第一步。要走进他的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后来的见面交谈,都是莫大的挑战。每次碰面,乌平之都集中精神应对。像是略有出错,就没有挽救余地。
他又不能吓到洪楚,得像一朵大莲花,装得不那样在意。心里举着百斤重的人,再怎么云淡风轻,也会显得面目狰狞。
与痛苦并存的是让人上瘾的愉悦。洪楚懂得欣赏他,只这一点,就足够让他飞蛾扑火,不知惧怕。
起初是心力不足,后来身体受不了,他病了一场。
洪楚来探病,他更衣去茶室见客。
他们俩难得说起私事,不为事,只为人。
可洪楚是来告辞的,他寒暄一阵,便说:“我在这里不大习惯,想继续往南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