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结连理做什么?
事有好坏。这件事的好处在于,他可以跟洪楚同进同出,同食同寝。坏处是,洪楚会多一层来自世俗的束缚。
若是束缚,那就不要了。能这样也很好。
他一直藏得很好,直到去年查考绩,被洪楚察觉了异样。
百姓有副业,算不上经商,税收不变;百姓富裕了些,县里没有巧立名目加征,收税总额未有提升。
但县里办了件好事。经过三年的努力,沟渠挖通了,水车建设了,他们引水到田,这是利于农事,利于民生的大好事。他还有一街街、一村村走访的“苦劳”。一片为民之心,日月可鉴。
这个政绩,好也行,差一点也可。他这样机敏,善于交际的人,偏偏没去打点,还真就差了一点。
洪楚过了好几天,来找他放了话。他答应成亲。
乌平之没有丝毫惊喜,只感觉从头到脚被人浇透了冰水。他浑身发抖,脑子发木,嘴皮子都不利落了,上下相碰,只会说“不要”。
洪楚耐着性子,跟他说了两句场面话。
什么他们年岁相当,性情相投,又什么他不想再等了。软话说了,乌平之不松口,洪楚便转换了态度,只剩强硬:“我等你来提亲,不来就不用再见我了。”
他放了话,也不与乌平之磨嘴皮子,转身就走。
乌平之追着他拉了数次,都被洪楚甩开。眼看着洪楚要踏出门外,他只好动作粗鲁的把人拽回来,不管他的挣扎,把他堵在了门后。
乌平之语气近乎低吼,“这件事是我没有办好,但我绝没有以此逼你的意思!你要这样想,那你就是小瞧了我,也作践了自己。我不忍看你因为无奈、因逼迫,因与你无关的情意而妥协。就算那个人是我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