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对上那双被泪水洗过,干净却带着一丝茫然的眼眸,重复道:“我答应了,我不会再躲着你了,至于其它,你莫要肖想。”
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大退让。
既然桑瑱不愿放手,而她亦没有想好回头,不如各退一步,至少这一次他能好好活着。
或许在自己身边待久了,桑瑱会感觉烦腻,说不定能快速放下这段已经可以称为“执念”的感情。
月婵向来喜欢以悲观的态度猜测人心,特别是将一颗真心全部送出,又被所爱之人捏得粉碎后,这种怀疑与不安更甚。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桑瑱拒绝了:“我不愿意了。”
这回换月婵疑惑了。
桑瑱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本想拿起酒坛,假装潇洒,不料手一抖,半坛残酒倾泻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袍。
见状,他忍不住苦笑一声:“我做不到远远地看着你,做不到看着你与别人一起,更做不到看着你嫁为人妇,为旁的男子生儿育女。”
月婵从他青衫上收回视线,皱眉道:“你不能得寸进尺,既要又要。”
桑瑱望着那张如皎月般冰冷的面庞,陷入了沉思。
方才月婵的话提醒了他,跟在月婵身边,并不能阻止她离开,也无法阻止她爱上旁的男子。
只做奴仆不够,他需要更多,他需要一纸婚书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
他问:“听说江湖上很多英雄豪杰想求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