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配得她的东西,也不配为她的兄长。
令漪越想越难过,拿起剪刀,对着那双已经成型的马靴便是一通乱剪。
鞋靴较寻常布匹坚硬,她剪得更是用力,一痕饱满剧烈起伏着,苍白的脸上因之生出一片红晕,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条条碎布宛如乌黑的鸷鸟羽毛飘落在篾萝里,边剪泪水却边落了下来。簇玉只觉一颗心也似跟着被剪碎,忙按住她的手:“娘子,别剪了!别剪了!”
“您若不想看见它,奴拿去处理了便是,您千万不要生闷气,为了这点子事,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轻微的一声“啪嗒”,是剪子掉在了篾萝里。令漪闭上眼:“也好。”
“你拿去处理了吧。”
晚上,嬴澈却来了。
令漪一整日都没有胃口,身子又酸疼得厉害,用过午膳便早早地歇下了。
此刻偃卧在已经替换下素幔的妃色帷帐里,背对着他,闭眼假寐,如杏花一枝,杨妃春睡。
簇玉一见了他便如临大敌,慌忙跟进来:“殿下,女郎今日身子不适,已经睡了,您改日再来吧。”
嬴澈不理,径直沉着脸走近卧室,对帷帐中偃卧的女郎道:“起来,孤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