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悦地蹙眉,丢下一句“允”便拔步离开。云姬目送他心神不定地远去,暗自窃喜,急急忙忙跑去了小桃坞。
小桃坞中,令漪正在教宁灵和华绾两个小丫头认字,闻说母亲来了,忙命华绾藏起来,起身相迎。
“母亲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些防暑的药材来,溶溶,你没事吧?可是中了暑?”
令漪摇摇头。
已经入了夏,洛阳城的日头一天比一天毒辣。昨日不过是她在后院种花被太阳晒得有些眩晕,喝了一碗冰镇解暑的金银花露,休息了半日也就好了,自是没什么大碍。
想来,是纤英未雨绸缪才去要的药,倒叫母亲担心了。
可是,不是说他不允许母亲来探视么?令漪呆呆看着纸上方才教华绾写的“永”字,一时未言。
“你也真是的。”
关怀过后,便是责备。云姬恨铁不成钢地以指戳了戳女儿的额:“怎么这么死脑筋?人尽可夫,嫁谁不是嫁?那姓宋的与你都绝婚了,还有什么好惦念的?”
“殿下不要你和他往来,就必定有殿下的道理,说不定,还牵扯到朝堂政治。这些年你吃他的用他的,自然该对他唯命是从,万不可做出背叛王府的事。”
阖府都知道令漪偷跑出去私会前夫被晋王抓了个正着,作为惩罚,将她关在小桃坞里,不允外出。
虽不知晓个中缘由,只猜想是与排斥、打压宋氏有关。这个时候,令漪却一门心思想和前夫破镜重圆,无疑是对王府的背叛。
可令漪却心知肚明,他哪里是为了什么朝堂政治,分明是为了他那过分旺盛的控制欲罢了。